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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生活
2016-04-29 17:31   秘书处

 

编者:我校原工会主席、关工委常务副主任赵文哲所著《我的人生之路》,以丰富的社会实践,描写了他由一个农村孩子成为一名厅局级干部的成长过程。内容丰富,语言生动,既揭示了人生发展规律,又提供了为人处事的理念、方法,为青年一代健康成长展示了成长之路。从本期开始,本网站将对本书进行连载,欢迎大家届时观看。

 

我的童年生活

 

赵文哲 河南中医药大学原工会主席、校关工委常务副主任

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,在广袤的予北平原,有一个土地贫脊,满眼盐碱,庄稼不长,收成很低的小县城——长垣县。由于贫穷,出去要饭的很多,经常回答施舍者“俺是长垣县的,大爷”就是长垣县要饭的老百姓。由于贫穷,做小生意、小买卖的也不少,如小铁匠、小银匠,都是些出力的小手艺活。由于贫穷,跟人家当学徒做饭的也挺多,后来成了闻名全国的烹调之乡,这是后话。

一九四零年十一月二十九日,我就出生在这个县城南,紧靠南关的一个小村庄,由于临城近,所以叫做“临城庄”。庄不大,只有几十户人家。基本上有两大姓,一赵姓,一杜姓,赵姓占多数。庄上有一大户,家有四、五十口人,有几顷地,有汽马车,还有骡马。由于人丁兴旺,劳力多,没有雇工,都是自己劳作,所以土改时只划为中农。庄上没有地主。

从我记事起,我们庄都是盐碱地,地上一片白,墙上也都泛白。我们家吃的盐就是用扫来的盐碱土,加水过滤成盐碱水,经太阳晒成的晶体盐,也可以说我们家自制的盐。当然没有现在的盐好吃,味发苦,但它毕竟是盐,是我们家天天吃的盐。

据大人讲,我爷死的那天我降生,所以我没有见过我爷。我们家原先也比较有(即富有),因为我爷吸大烟,把家吸穷了。从我记事起,家里只有三间堂屋和两间北屋,土地也不多了。和我叔分家时,我家五口人(父亲不在家),分东岗沙土地两亩,南边刀把地两亩半,土墙瓦房两间,家具农具全无。我母亲领着我们三个小孩生活。当时我哥最大,才十岁左右,我是老二,六、七岁,老三是个妹妹,才三、四岁。可以想像当时我母亲领着三个小孩,还种几亩地,是何等的艰难和辛苦!

我家的房子门原来朝北开,分家后,把北边的门堵住,又从南边开了门,房子也就从北屋变成了南屋(即堂屋)。我母亲和我哥哥用泥巴垛了一圈院墙,到膝盖那么高,其实只是个象征性的院墙,什么也挡不住。人家都说我哥是水命,移啥树活啥树,裁啥树长啥树。满院的桃树、杏树都是我哥在野地里拾粪时移裁到家的。到桃花、杏花开的季节那真是满院春色满院花,香气袭人肺腑,蜜蜂飞来飞去忙忙碌碌,不夸张地说,真是成了花的世界。

我在家乡的时间并不长,大概七岁左右我就离开了,但对我来说,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家乡的童年生活。

在庄上,我的土生土长的小朋友可不少。什么“长小”、“豆小”、“元小”“孬仁”、“孬旦”等等数都数不过来。我们玩的可有趣、可开心了。我们比赛上树,看谁爬的快,当时我还是爬树能手昵。我们比赛跑,看谁跑的快。那时我们都赤着脚在黄土地上跑,跑过去就是一溜烟。有时候还故意淌着黄土往前跑,只见黄土满天飞扬不见人,玩完了个个都成了土人。我们在地里看庄稼时,红薯、萝卜、花生、黄瓜、茄子、豆角……都吃过。最有趣的是,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那一大户的场边(打麦场),把一个西瓜切成两半,把瓤儿吃了,然后在地上挖个锅灶,把半个西瓜皮支到上边添上水煮毛豆吃,可好玩了!

我们一群小孩还都喜欢和我哥一块玩。因为他会编蚰(蝈蝈)笼,还会扎风筝。他编的蚰笼分三合院,还楼上楼下好几篷。他扎的风筝既好看又飞得高还带响。我现在还记得他扎得最好的是蜈蚣。几十节长,放到天上,左飘飘,右扭扭,真像活灵活现的蜈蚣在天上蠕动。而且蜈蚣风筝上还带有哨子,把耳朵贴近我哥拿的拐子线绳上还能听到哨子的响声呢!

在我的童年,还有一件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乐事。我小时候,家里喂只狗,因为是黄色的,起名叫“小黄”,被我哥调理得可听话了。我特别喜欢它。跟它说:“小黄小黄,打滚吃馍”,它就在地上给你打个滚,然后你撂给它一块馍,它往上一跳,接住馍一口就吞下去了。你给它说:“小黄小黄,拜拜吃馍”,它就用后边的两条腿立起来,用前边的两条腿给你拜了又拜,然后你扔给它一块馍,它跳起来接着吃了,还摇头摆尾得意洋洋。有时候它看着你吃馍,它也想吃,就主动地给你拜拜。它还有很好的看家本领和保护意识。每天晚上我们睡了之后,它就卧在我家门口,头贴着地,耳朵支愣着,可机灵了。它还是我们的保护神,我们往地里去看庄稼,它总是跑在我们头里,遇有情况,它总是主动出击,冲锋陷阵。这个事虽然过去半个多世纪了,但我至今还一直想它。

我小时候有一喜一怕。喜欢的是过年,怕的是大人们说鬼的故事。喜欢过新年,这可能是许多小孩子都喜欢的,但我特别喜欢,尽管家境不是太好。每到过年时,我母亲都会拼拼对对给我做件大棉袄,大到脚脖,跟大人穿的大衫一样。虽然不是新布做的,但总是干干净净,穿上很好看。一年就这一回,所以我穿上也挺爱惜。大年初一我很早就起床了,为的是跟着大人去挨家挨户的拜年。那时拜年就是磕头。给长者磕了头,人家给你捧一捧花生、大枣或者核桃之类的东西,我都放在大棉袄的口袋里。大棉袄两边有两个大口袋,不一会就鼓起来了,你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了。因为这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一天一天好不容易盼来的。我们那里有个顺口溜,小孩儿几乎都会:二十三祭灶关,二十四扫房日,二十五磨豆腐,二十六割块肉,二十七杀公鸡,二十八贴嘎嘎(对联),二十九蒸馍篓,三十退蹄(洗脚),大年初一蹶着屁股作揖(磕头)。

过去过年就是过关。忙了一年了,过年是个高兴的事,但是作为一家之主,也是难事。全家都全靠他说事。我们那里也有个顺口溜:腊八、祭灶、新年来到,小妮儿要花,小小儿要炮,老婆要衣裳,老头打饥荒(筹钱)。当家的哪一样都得考虑到。我们小孩子什么也不懂,只知道过年吃好的,穿好的,放鞭炮,热热闹闹,非常好玩。

我们庄上与有些村不一样,有些村晚上喝了汤(即晚饭)就睡觉了,我们村不是那样,喝了汤好聚集到一块瞎摸(不点灯)说鬼的故事。我们家和俺二白大娘家是邻居,二白大爷去世得早,具体啥时候去世的我也不知道。二白大娘生有五个闺女,四个都出嫁了。二白大娘人缘好,喝了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到她家坐坐。东扯西聊,也没有个主题,扯到哪儿是哪儿,聊到哪儿是哪儿。不过一扯一聊就扯聊到鬼上了。我母亲经常带我去那儿听。我心里很矛盾,我又害怕,又想听鬼都是啥样。他们说的虽然没有《聊斋》上说的那么好,那么完整,那么系统,但是也挺有趣的。不过他们说的鬼和《聊斋》上说的鬼不一样。《聊斋》上说的鬼都是美女,长得既漂亮又善良,而他们说的鬼都是些青面獠牙,凶煞恶神之类的东西,听了很害怕。还有的实际上不是说鬼,而是比胆大胆小的,是吓唬小胆人的。譬如说:两个人打赌,一个说,你今晚上敢到刚死的×××的坟上楔个木橛儿,明天我看到了算我输给你。到午夜时分,伸手不见五指,另一个人就去刚死的那个人坟上。到那以后,他往坟跟前一蹲就楔。结果等他楔好回去的时候好像有人拽着,怎么也走不了,吓得几乎魂都没了,跑回家后生了一场大病。原来是因为他太慌张,眼又看不清,他把橛子楔到他穿的大衫上去了,后来扯破了大衫才得以逃脱。

大人们津津有味地说着,我怕听,捂着耳朵,还使劲闭着眼。因为屋里太黑,好像睁开眼就看到鬼。当我母亲拉着我回家时,我也不敢睁眼,因为外边同样黑,我怕见到鬼。我家面朝南,土院墙外边就是庄稼地,我夜里有时候闹肚子出来解手也是闭着眼,因为我怕庄稼地里也有鬼。关于鬼的故事,直到我上学后才知道,世上根本没有鬼,怕鬼都是自己吓自己,这都是后话。对我来说,我的童年是个快乐的童年,幸福的童年,丰富多彩的童年,是值得永远纪念的童年。每当我回忆起我的童年生活时,我都觉得很骄傲,有种满足感。我特别爱跟现在城市的孩子比,我会自豪地说,你有这样的童年吗?你有这样丰富多彩的经历吗?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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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中医药大学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