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:此文是我校关工委常务副主任赵文哲同志的第二本回忆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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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少年时代
赵文哲 河南中医药大学关工委常务副主任
我的少年时代主要是在安阳和郑州度过的,在安阳期间更开心。我九岁在安阳正式上学。初小在安阳市西营街小学。这所学校以前也是一座大庙,大门面朝东,是高台阶,后边操场的墙就是安阳的西城墙。从西城墙往北走不远就是安阳的西城门。
我家就住在附近的半截戏楼后街,这条街很短,西边与西营街成“T”形,正对着学校的大门,东边是安阳市的文峰塔。
我家租住的是“薛家大院”,说它是“大院”是因为它除了临街房以外,里边还有三个小院。临街房是安阳烟厂一个女职工租住的,她结婚时还是我去给她买的喜糖,那时候钱很值钱,伍角钱的糖就结婚了。前院是薛家的人自己居住的。这家的房东有三个男孩和一个小孙女,我经常和房东的二孩儿薛保岭和三孩儿薛保雁一起玩耍。他家经常给火柴厂糊火柴盒,糊一个可能是一厘钱,我有时也帮他们糊。进去这个院就看到了东西厢房和堂屋。堂门也是高台阶,穿过堂屋后门可以到中院。中院也是东西厢房和堂屋。东屋住的是薛家另一户房东,两个老人和两个孙女。两个老人瘫痪在床,几乎出不来,只有星期天两个孙女休息时才把两个老人抬出来晒晒太阳。老爷爷可能心里难受,经常大喊大叫,有时候他也喊我,让我去给他买包香烟。我很乐意为他买烟,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帮他忙的事。西屋住的是一家南方人,两口人,每天中午饭都是一碗米,菜是一条小黄鱼,我觉得他们吃得太少了。这个院的堂屋就是我家和我父亲的科室主任徐荣光家共同居住的。我家住三间,他家住两间。因为我家六口人,他家只三口人。安阳都是睡炕,我家六口冬天都睡在一个炕上,头朝外,脚朝里。三间的房租是每月一袋“洋面”。徐荣光主任的夫人长得很漂亮,脸蛋成天潮红,很好看,听说她有痨病(即肺结核)。她穿着很得体,很时髦,天蓝色的旗袍裹着身体,浑身上下都是线条美。他们的孩子徐占奎和我哥一样大,也在西营街小学上学,后来和我哥一块到郑州铁路局车辆段当学徒去了。
后院和中院不通,只有三间堂屋。一般人只能通过院内西边的半环路才能到中院和后院。后院有个后门,出了后门是个大水坑,大家洗衣服都是在这里洗。到冬天,水实冻之后,我们小孩子在里边滑冰,比赛谁滑得最远。我也是滑冰能手,一使劲会滑好远呢;有时也会摔倒,整个身子躺到冰上还可以再滑好远,非常好玩,其乐无穷。
要说我最喜欢的游戏还是捉迷藏、弹玻璃球和“升国旗”。
由于薛家大院内有三个小院,地方很大,藏的地方比较多,正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。院里的小孩子几乎每天晚上都玩捉迷藏。玩的中心是前院的堂屋,因为它南北通达,活动方便。我们藏起来很难找,不找遍三个院很难找到,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捉住,因为弯弯太多了,有时候拐了几拐又不见了。大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但心里乐不可支,高兴极了。
在玩玻璃球上我也是高手。我打得很准。如果离对方的玻璃球较远,我还会站起来,把右手放在胸前,点着脚,把玻璃球弹出去,正好落在对方的玻璃球上,炸得很脆。当然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强中自有强中手,我对门有个孩子比我还高一筹,比我打得还准。有时候我输得正恼火时,我母亲喊我吃饭,我没好气地说:“我不吃!”气得我母亲很无奈地说:“这孩子!”但我母亲从来没有打骂过我。
我当时性格很内向,好自己玩。我最喜欢自己玩“升国旗”。这是从学校学来的。我特别喜欢升国旗时那种庄严的气氛。所以在家我也经常玩“升国旗”。我自制旗杆和红旗(红纸做的)。升国旗时,我自己立正站着,手拉着绳子往上徐徐升起,同时嘴里还哼着“大大迪,迪大迪(123 II 323II)……”升国旗的乐曲。我觉得很过瘾,很有意思。
在学校,我们的班主任姓金,是金老师,南方人,对我很好。我在学校喜欢过少先队队日活动,因为队日活动很好玩,很有趣。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袁世凯陵园搞队日活动,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,打着少先队队旗,前边是鼓乐队,一路上“洋鼓”“洋号”吹吹打打很是热闹,赢得不少人驻足观看,指指点点。路边观看的人越多,我们的步伐走得越整齐,我们的精神头越足,感到很自豪,很荣耀,很神气。到了袁世凯陵园,进去一看,哇!好大好气魄啊!石象、石马、石人等石雕站立两旁,它们的后边是参天的松柏大树,往里走很远才能到袁世凯墓旁。在那儿,有的玩捉迷藏,有的看石碑上的介绍,有的像爬山一样爬到墓顶上,有的骑在石象,石马等石雕动物身上(那时还没有保护文物的意识),玩的很开心。
还有一次队日活动是去漳河玩,当时水可清了,清彻见底,可以看见沙土河床,可以看到小鱼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。有的同学还在河边的小石头缝里捉到了小螃蟹,有的同学在河里打水仗,有的同学去看水磨是怎样磨粮食……,不论玩什么,怎么玩,大家玩的都很痛快。
抗美援朝打响以后,全国各地掀起了支援抗美援朝运动,我们小学生也不甘落后,我们少先队开展了“小五年计划”活动。以常香玉捐献飞机为榜样,我们拾牙膏皮,捡废铁烂铜卖钱支援抗美援朝,也搞得热火朝天。
初小毕业后,我到安阳火车站附近的安阳市职工子女完小上高小。我们的班主任姓周,叫周行仁。他当时刚从师范毕业,平时态度很和蔼,有时也很历害,但对我很不错。到这个学校上学以后,我们的家也搬了,搬到了铁路工房。我们住的对面是安阳市面粉厂,这个厂中午下班以后,厂广播站喜欢放评剧《刘巧儿》,我经常听,你不听也不行,硬往你耳朵里灌,听的多了,我也会唱了,而且至今不忘:“在那一次劳模会上我爱上了人一个呀,他的名字就叫赵振华……。”
我们学校周末也开展活动,到附近的铁路工房家属院去打扫卫生,经常受到家属院主任的表扬。
我在安阳这两个学校上学期间结识了不少朋友,如张富、魏子平,刘秀英、张金兰,黄文秀等,我至今不忘。张富郑州工学院毕业,他是我初小的同学,文化大革命中我见过他,十多年没见过面了,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。黄文秀是我高小的同学,河南农大毕业,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我的记性比较好,记忆力比较强。
在安阳市职工子女完小上了不到一年,因为我父亲的工作调动,我们全家从安阳搬到了郑州。我在东三马路郑州铁路一小继续上五年级。班主任姓黎,叫黎惠民。黎老师对我很好,在我母亲去世时,她给了我很大安慰。所以后来我在开封上大学期间,每年放假回来我都去看她。我在班上当过文娱委员,打预备铃后领唱歌。我在学校还当过值日大队长,当时小孩子心理,觉得很光荣,很神气。
由于母亲去世后,我一直处在抑郁寡欢的心理状态,所以到郑州市十三初中(即现在的十八中)以后还是不好玩不爱动,天天闷头学习,课间操也不出去。班主任陈玲老师看在眼里记在心上,她对我的每一点微小的进步都给以热情的鼓励。有一次还在我写的日记后边写了一页批语,鼓励我继续努力,走出教室,到操场去,多参加集体活动,多交朋友。在她的引导教育下,使我进步很快,先当了团支部组织委员,后又当上了班长,并被评为“三好学生”,毕业时被保送到郑州一高。当然,这里边有我自己的努力,但我至今认为,当时如果没有陈玲老师的鼓励和帮助,我绝对不会进步那么快。所以至今我不忘陈玲老师,她是我的恩人。
我认为,我的少年时代是幸运的,我的历任班主任老师都对我那么好。同时,我的少年时代也是快乐的、幸福的。起码没有现在的孩子那么繁重的学习任务和过重的压力,而且有比现在的孩子多得多的无忧无虑、自由自在玩的时间和空间。